正式“抢标”开始了,各龙舟的步伐基本到位。急促的鼓点催龙奋进,船就像短跑运动员的最后冲刺,又像离弦的箭,“嗖嗖”地射向前方。众桨划出汹涌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浪涌飞舟,溅起一阵阵水花。 “杂龙来了!”果然,青红紫白黑,握桨的汉子服饰杂乱无章。杂龙匆匆赶到,匆匆下水,匆匆上阵。黄龙眼看就要取胜,杂龙后来居上,和黄龙并排了。鼓点更加密集急骤,“咚咚”的划声更加震耳嘹亮。黄龙如强弩之末,杂龙如喷薄之日出,虎虎向前,腾腾而上。杂龙取胜了! 黄龙不服,和杂龙打起来,从船上打到水里,从水里扯到岸上,两个龙头扭成一团。我们围过去看众人劝架:“除了栗柴无好火,除了郎舅无好亲。一边姑爷,一边舅爷,输了赢了又不是外人。”“不,在船赢船。两船相争,各为其船。什么姑爷舅爷,不认那一套!”舅爷一口回绝。 “算了算了,别生气了,今天我请客,到我家喝酒吃炒面……过端午。”“不,今天在自家吃枯豌豆喝闷酒,明年老子请客,到老子家吃炒面喝酒过端午节!” 如今,清清的岑河只有柳枝在那里静静地照着倩影。 14.文中写出了岑河端午的哪些风俗?(3分) 15.作者写杂龙取胜有什么潜在的意义?(4分) 16.姑爷领头的杂龙取胜了,从姑舅之争说说姑爷、舅爷的性格特点。(4分) (四)阅读下文,回答问题。(10分) 秦腔吼起来 张格娟 在秦水岭村,方圆几百个村落,没有人不认识秦天奇的。 秦天奇,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民间的戏子,一个走乡串户演皮影戏、吼秦腔的艺人。 说着说着,秦天奇也老了,还是先说秦天奇的女儿香伶吧。 那个寒冷的冬天,天刚蒙蒙亮,16岁的香伶就开始在院子里偷偷练功了。正练到火候时,西屋里传来了老爹急促的咳嗽声。她翻身跃起,急步跑到父亲炕头前。她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在偷偷地练习秦腔。 秦天奇看到女儿绯红的小脸,喘着粗气问道:“香伶啊……你……你这么早在院子中踢踢踏踏做什么呢?” 香伶躲闪着父亲的目光说:“爹,我在侍弄花草呢。”老爹爱怜地拉过香伶的手说:“闺女啊,怨爹没本事,唱了一辈子秦腔,演了一辈子戏,到头来仍然是一个高级叫花子。去学一门手艺,千万别学你爹去演戏啊!”香伶流着眼泪没有言语。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爹演了一辈子秦腔皮影,日子却过得相当凄苦。直落到如今病入膏肓了,也没钱医治。当年,爹的皮影戏班,吼着秦腔辗转南北,曾经名噪一时,威震八方啊。 可是,香伶两岁时,娘受不了日子的清苦,扔下香伶和吼秦腔的爹,跟一个南方养蜂人走了。 自从娘走后,慢慢长大了的香伶,几次三番地让爹教自己唱戏,爹都不肯。爹说了,闺女,爹吼秦腔已经走火入魔了,不能再让你受这份罪了,干点别的吧。 香伶没有听爹的话。爹在演戏时,香伶就趴在后台看,她好像从小就有演戏的天分和灵气。一样的台词,刚学戏的演员都要十遍八遍地记,香伶却能脱口而出。 爹临走前,眼睛仍然盯着炕头的两只大箱子,那里面是爹的全部家当——皮影人。爹说,将它捐赠给县文化馆吧。爹一辈子都生活在民间,捐了,爹也心安了。 爹走后,香伶将两只大箱子送到县文化馆。文化馆的老师怜惜地说:“闺女,秦老前辈是我们秦腔艺术界的一朵奇葩,他临走时,还有什么要求吗?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一定满足你。” 香伶说:“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进县剧团吼秦腔。” 老师面露难色地说:“闺女,秦腔艺人的路艰辛啊。” 香伶斩钉截铁地回答:“再难我也要走,我爹走了一辈子,我要继续走下去,我忘不了爹临走前望着箱子不忍的眼神。” 老师说:“那明天来团里考核吧。” 考核中,在场的老艺术家们都认为,这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准是闺阁旦的好角儿。谁知,灵秀的香伶一声大吼:“王朝马汉喊一声,包相爷手下不留情……”高亢激越的唱腔,吼得地动山摇。台下的评委们个个惊呆了,大家都拍手叫绝。这样,香伶的吼秦腔生涯便拉开了序幕。 生活中的香伶,总是生活在戏中,有时候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是自己在台上演绎生活呢,还是生活中将戏剧演绎呢? 女儿生下来刚三天,香伶就开始在家中吼秦腔了。孩子刚满月,香伶不顾老公的劝阻,毅然走上了秦腔舞台。穿起了黑蟒袍,戴起了长须,将一个黑脸包公演绎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在台上激情洋溢的香伶,做梦也没有想到,回到家时,老公却和别人在家谈一场交易。 香伶发怒了,几次三番劝老公,可老公非但没有听她的,还痛骂她穷戏子。香伶没有言语,她清楚,生活中的她只有走进戏里,她才能忘却诸多不快乐。 如今,这种不快乐已经像毒蛇一样吞噬着她的心。她不能容忍剧里剧外自己的双重性格,她在矛盾中犹豫徘徊着。 一向将包公演得活灵活现的她,突然间却像一把断了弦的二胡,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一上台,香伶脑海里总是出现老公将那笔希望工程款装进自己口袋中的那副贪婪的面孔。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