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早已成了一件最平常的事情,因此,我们根本没法想象我们的祖先,即使是离开我们并不久的祖先,是怎样在没有照相术的条件下生活的。狄更斯在《匹克威克外传》里写了一个故事,说100年前英国某一个国家机关在画一个人的容貌时候的滑稽情形。事情发生在匹克威克被送进的那所债务监狱里。 通知匹克威克先生说,他要留在这里,等着懂得这种窍门的人们所谓“坐着让人画像”的仪式完成。 “坐着让人画我的画像!”匹克威克先生说。 “把你的肖像画下来啊,先生,”胖狱卒说,“我们这里都是画像的能手,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不一会儿就画好的,而且都很像。请进来吧,先生,不要拘束。” 匹克威克先生同意了这个邀请,坐下来;那时候站在椅子背后的山姆对他耳语说,所谓坐着画像,在这里应当了解它的含义: “这是说,先生,那狱卒要仔细察看你的面貌,以便把你跟别的犯人辨别清楚。” 好戏开场了。那个肥胖的狱卒随意望了望匹克威克先生。另外一个狱卒坐到这个新来的犯人面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第三个狱卒还一直跑到匹克威克的鼻尖前面,聚精会神地一一研究克威的特征。 最后,肖像画好了,匹克威克先生接到通知说,现在他可以进监狱了。 更早以前,这种“像”是用各部分特征的“清单”代替的。你记得普希金的《波里斯·戈都诺夫》里,在沙皇的命令里提到葛里戈里,说“他身材矮小,胸脯宽阔,两手略有长短,蓝眼红发,颊额各有一痣。”现在呢,只要附一张照片,就一切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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